【嘎龙】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（天神嘎*小白龙）
哭了
天神嘎 and 小白龙
前世今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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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设定来源是亿颗糖吵栗子太太的视频：https://m.weibo.cn/3283119592/4329219154803598 没看的姐妹真的要去看真的太好哭了！！！
**神话故事没看过几个还要写神话au的人真的慌的雅痞，太多太多bug惹
**蔡蔡视角，私设成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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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我知道我背着这样的命运，我不会招惹你，阿云嘎。”
我是蔡程昱。
我是个孤儿。小时候的事情自己也记不清了，听我养父说，我是他拜访东海龙王的途中抱回来的。
我养父是天上掌雷电的王的小儿子，叫阿云嘎，当年抱我回来的时候自己才15岁。
他这名字很奇怪，天上的人姓和名都是分开的，只有他是个例外。他长得也和我们不太一样，像是小人画上那些西域的神仙。我小时候曾因此不止一次悄悄怀疑他和我一样是抱来的。可这念头在我懂事以后就作罢了。
没什么别的原因，他太受宠了。
天上的人都看血统，我为此从小不知道受过多少白眼。他若是抱来的，王后绝不会喜欢他喜欢成那个样子。
阿云嘎长得好，脾气温和，还有几分济世情怀，哪儿的妖怪暴乱了都要去帮个忙。这样的人惯没有人缘不好的道理。自打我从武学毕业那年，他出门行侠仗义就总带着我，我猜大约是怕他不在有人欺负我。
我们就是那时候遇见他的。
那年东海暴乱，十艘出海的船只九艘有去无回，隔三差五还总有海啸。沿海村庄里的人类苦不堪言，日日夜夜向上天祷告，求神明保佑。
后来估计是玉皇大帝老人家听奏折听烦了，听闻阿云嘎是东海一带的常客，就派他下凡处理一下。我早听说东海的海味特别有名，于是死缠烂打的要跟着去，阿云嘎当时看我的眼神和看狗皮膏药应该没多大区别。
下来之后顺着沿途的神庙一路走访。当天下午问到一半，外面此起彼伏的响起尖叫声。
“不好了！妖怪又来了！”
“妈妈！妈妈！”
“救命啊！谁来救救我爷爷！”
阿云嘎神色一凛，快步冲了出去。只见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突然妖风大作，深蓝色的大海被掀起百十尺高，张着漆黑的大嘴扑向沙滩上仓皇出逃的人群。我养父面色凝重，猛然发力腾起，朝着漩涡中心飞过去。我扶起摔倒的老人，然后顾不得身边人的惊呼，屏气追上。
“爹，这漩涡不太对劲啊！”我边飞边对他喊，“这中心看着是在深海了，这么大动静，龙王他老人家能不知道吗！”
“谁知道呢，看看再说！蔡蔡，闭气！”我赶忙听话封锁呼吸，跟着他沉了下去。
越往漩涡深处，那股压力就愈强。不知道游了多久，我只觉得再这么下去就要七窍流血，一座废弃的宫殿出现在眼前。想必这就是万恶之源了。到这时候我的修为已经不足以扛住这股力量，阿云嘎骂了一句，边读咒构建起防御盾，边带着我游进去。我凝神屏气，一个多余的动作也不敢有。
突然左后方平地一声惊雷，一股强劲的暗流直冲而来，我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嘎爹小心，就被强力推到了一边。
我爹用盾牌扛住了那一击，轻轻皱了皱眉，没有半分犹豫地朝着压力中心一鞭子扫过去。
那鞭子是我爹十八岁时候，王座也就是我祖父给他的生日礼物，凝结天地间风雷闪电的力量。刚才那一下只是试探，但估计里面的人也不会好过。
果不其然，深处传来一声咆哮，一条白龙缠着黑色的海水飞旋而出，直冲阿云嘎劈来。
一时间，饶是作为敌人我也忍不住赞叹，这龙真漂亮啊。
怕不是哪个龙王爷的小公子。
“公子好天资”，我爹笑的露出兔牙，“可惜浪费了。”
说罢倏尔腾起，那龙反应极快，奈何好像肢体没有十分协调，我爹三两下踩着水流和龙脊沓沓盘旋而上，电光火石间用鞭子缠住了龙角，接着灵巧的绕过龙的咽喉。一招死穴。
“biang的天上的人为什么来管闲事！”那龙开口说话了，声音还挺好听的。
“还不是托你的福。再不下来治治你怕是要把海都翻了！”阿云嘎边念施法边和他打嘴仗。
“海里的事儿关你什么事儿，莫挨老子！”
“这话你回去和玉皇大帝讲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那龙扭的珊瑚乱飞醐我一脸还是挣脱不得，突然眼睛一转念了句口诀。我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连忙大喊，“爹你小心他要化形！”
话音刚落那条白龙瞬间消失了，我看到我爹电光火石间收回了鞭子两大步上前，一把抓住了欲逃的人的手，单手给他套上了封锁神力的手环。
年幼的我不知为何，总觉得这画面有几分缠绵。
当时只想着大概是因为我爹和那白龙的人形都挺好看的缘故。后来回想起来，觉得自己可真是神算子本子。
那白龙长得斯文俊秀，一开口却是满嘴污言秽语，脾气一点就着。我爹陪他耗了一星期，骂不还口要跑就打。最终那白龙终于服气了，坐下来心平静气，保持文明地跟我们讲了他的事。
他说我们不用白费力气，他宁愿跟我们去天上领罚。可他出不去这宫殿，大殿外的墓碑是结界。别人进出自由，唯他进退不能。
他说他记事儿起就在这了。不知道什么原因，隔三差五就有杀手来暗杀，要不是他机灵，估计早就被剔骨抽筋了。如果可以，拜托我爹帮他查一查。
他说他今天刚清完一批。那些海啸都是杀手造的，他不用那么垃圾的招儿。他刚还以为我们也是杀手了，后来察觉不对，是因为阿云嘎出手的招数太高级。
在他吧嗒吧嗒夸我爹功夫好的时候，我爹打断了他，“你要学吗？”
“嗯？”我俩都很懵逼，四眼迷茫的看着我爹。
“你天赋很好，我可以教你，你要学吗？”
那白龙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，然后笑起来。
不知道为什么总让我想起祖母家的那只小黑猫。
“好啊。”
白龙听说我是奔着海味来的，最后还弄了顿饭给我们，当作拜师的诚意。
从吃到油爆虾的那一刻，我就投敌叛国变成了白龙的人。
我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看对眼的。但我私下里觉得，我爹大概第一次看见这条小白龙就动了心思。反正后来阿云嘎有事没事就往东海跑。白龙出不去那破庙，我爹就每天在天上搜罗珍奇异宝，带下来博美人一笑。刚开始我还跟着去，为了吃美味的油爆虾。后来油爆虾都不足以支撑我过去了。愿意无他，实在太瞎。
“定住，腿不许动，三，二，一，快速出剑！快速！你这磨磨蹭蹭的！”
“他妈的你手放哪儿呢？别摸老子的腿老子怕痒！”
“那你别晃啊！”我嘎子爹又摸了摸白龙的腿，评价，“太瘦了，下盘不稳。”
“日！给你说了老子怕痒你还摸！”白龙举着剑就要打人，被一脸正人君子的阿云嘎三两招夺过了剑搂在怀里，“你看，要这么出招。”
白龙挣脱不过，眼珠子滴溜一转，默念心诀化回原型。阿云嘎猝不及防，被龙角顶的后退两步，差点没稳住平衡坐到地上。
白龙看他出丑高兴了，得意的围着他绕来绕去。
我抱着虾碗蹲在边上，只觉得我应该在天上而不该在海底。
目睹了太多次名为教学，在我看来好像比着打情骂俏有过之无不及的一系列操作，我爹在我这儿的光辉形象彻底崩塌。我忍无可忍，神色复杂的看着他，说爹你有没有听说过人间一个词，叫道貌岸然。
他还没反应过来，旁边的白龙一剑插过来，“皮孩子埋汰谁呢？讨打！”
所以都说了，我应该在天上，不应该在海底。
那段时间除去我被秀的有点头疼，确实是一段好日子。我曾经真心实意的以为，白龙早晚会成为我后妈。毕竟虽然他现在出不去，可学好了功夫，杀出一条血路是早晚的事。
然后阿云嘎就可以写本上奏，说看中了个海里的小神仙想娶回家。
白龙是男的，这个稍微尴尬了一点，但总体来说不是个大问题。毕竟阿云嘎是小儿子，不用继承爵位，也就没有继承人的顾虑。退一万步讲，如果非需要个继承人，不是还有我吗。
然而我没想到阿云嘎这次这么沉不住气，摊牌来的猝不及防。
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急，他说白龙一生也没受过什么疼爱，他不想以后还要他偷偷摸摸的。
摊牌那天我也在，当阿云嘎讲出来他爱上海里无名无姓的小神仙的时候，我看到祖母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
大殿上一时无人说话。
阿云嘎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。他试探性的说，“他不是望族，但人很可爱，你们一定……”
“嘎子啊”，祖父打断了他，“这事儿不提了。”
“……什么叫，不提了？”
“我和你父王年纪大了，再过一阵便想要传位于你，”祖母淡淡的开口，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。
所以他必须找一个仙家的女儿结婚。
这真是造化弄人了。遇到白龙之前给我爹说这个他可能还会高兴两天，然而现在……
“对不起，母后”，阿云嘎神色渐渐变了，变得坚定而坦荡，“我只要他。”
“胡说！”祖母怒目而视，“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！搞个海里的无名小子，给你作王后吗！”
“让大哥来吧，我辅佐他。或者你们给我，将来我给蔡蔡，那也是一样的。”我爹微微扬起头。
那样子真是帅爆了。
这番公然挑衅点燃了家庭战火。阿云嘎从小到大第一次叛逆，没成想直接开了个大。他在大殿门前跪了七天七夜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。
我当时只以为，这是个为爱斗争的单纯故事，就像人间话本上的那些一样。
没成想七天后祖父把他召进大殿，一叠卷轴扔在了他的脸上。
我站在旁边，一股恐慌感突然涌上心头。
“你知道你招惹的是什么东西！他犯了多大的罪孽！阿云嘎，这么多年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！”
预感灵验了。
“上古邪神！当年东海龙王每年都要给他进贡，奇珍异宝数不胜数，还要供奉最美丽的神女。结果呢！那妖精养都养不熟！贪婪成性，嗜杀成瘾！一时兴起毁了半边东海！多少仙灵人类因他的暴裂纨绔丧命！你曾祖父，你曾祖父就是下去平它叛乱的时候被吸食仙气魂飞魄散的，就为了把他锁在老神邸！”
祖父看着跪在地上的阿云嘎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。
“不是父王不疼爱你，嘎子。真是无名小卒就算了，让你弄回来开心两天。你挑的这个，”大殿上寂静无声，
“大逆不道。“
一句话判了死刑。
卷轴砸下来的瞬间，阿云嘎仿佛被抽干了灵魂。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，半晌，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，我不信。
祖父轻蔑的笑出声，抬手质问他：“你不信？要不要叫来目击者给你讲讲故事！你走火入魔也有个度！阿云嘎！你是要背叛家族，背叛天界吗！“
阿云嘎还是直挺挺地跪着，他说我相信他，我相信他是有苦衷的。
他抬起头望着祖父，眼神和之前一样坚定。“就算万一，是真的”，他对我祖父说，“父亲，我愿意替他赎罪。”
祖母听完当下就昏了过去。祖父气的站都站不稳，咬牙切齿的说：“好啊，你有骨气！你要保护他是不是！你看看你有没有命护着他！”
骂完一鞭子狠狠抽在了阿云嘎背上。
我腿一软，两步上前咣当一声跪在祖父跟前，双手攥住那鞭子不撒手了。
那鞭子是我们家传家宝。普通人如我这样的修为，挨一下估计要躺一个月。
王座怒目而视，威严的盯着我说：“我倒数三声，三，二，一。”“不要！”
我只觉得双手皮开肉绽的疼，顿时脱了力，旁边的卫兵立刻架走了我。接着又是“啪”的一鞭抽在阿云嘎的身上。
“蔡蔡！站远点！”他疼的站都站不起来，嘴上还在对我嚷嚷。
我爹整整受了十九鞭，期间我被控制住手脚一动不能动。最后是我小姑受不了了，大哭着趴在他身上，转头求祖父，看在父子情分上留条命吧。
我祖父看着趴在地上就剩半口气的儿子，长叹一声。一纸诏书，下令他去平西荒的魅族的叛乱，即刻启程。若是五天内平得了，就抵了白龙当年犯下的大不韪。
“日后你要是还有气说要和那混账在一起”，我祖父背对着他，“本王只当，没你这个儿子！”
我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。
魅族是上古遗留的神兵部落，养着吸食血肉的神兽。叛乱已经闹了近二十年，多少天兵神将都折在那里，我爹受了鞭子再送去西荒，这跟要他死有什么区别。
阿云嘎当晚被小姑带回去救治。看着他躺在床上，我哭的差点背过气。他背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，令人心惊的朝外渗着血，整个人烧的神智不清。
他几乎是这些年唯一真心待我好的人，而此刻这人躺在床上，连喘气都困难。
我小姑也在哭，边给他上药边骂他。我握住他的手，对他说我要和他一起去西荒。虽然我修为不算高，但多一个是一个，我为了他牺牲生命也没有关系。
“不行，”他尽力的拉住我，费力的说，“我……我有别的……别的事情……拜托你做。”
他让我去东海给白龙送信。
我无法拒绝，因为我知道这件事对他多重要。
尽管这时候我对白龙恨之入骨。
坦白来说，就算过去我们有多少情分，在我听说他是什么来头的一刻也灰飞烟灭了。不能怪我无情，若是有人要拉着你最亲的人下地狱，你也会恨不得扒了他的皮。
连夜我躲过巡逻的哨兵下凡跑去了东海。我进去的时候，白龙正坐在石床上百无聊赖。看到人影噌的一下站起来，脸上满是兴奋的神采。然而看到是我的一瞬间火光顿时熄灭了。
他撇了撇嘴问我，“怎么就你自己啊？”
我完全不想理他，扔下信掉头就走。他在后面喊我好几声我也不答应。他大约是意识到不对劲，三两步冲上来抓住我，莫名其妙的问出什么事儿了。
我那一刻只觉得可笑至极。
“你难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？”
“我知道什么到底？”
“我爹都被你害成那样了，你还想怎么样！”我控制不住大吼出声。
“你把话讲清楚，”他神色完全的冷下来，“他怎么了。”
“信在这了，你自己看吧”，大约是出于报复的心理，我什么都不想和他说了，“但愿您看完之后能想起来点什么，上古尊神殿下。”
我猛地挣开他跑出了神邸。他被无形的屏障挡在里面。我听的见他嘴里一叠声的喊我。
事已至此，又还有什么可说的呢。
从神邸出来天已经大白，我片刻不敢耽搁地朝西荒赶，一路大气没喘一口。好不容易赶到，看到沿途都是打斗过的痕迹，我心揪的一塌糊涂。
就我爹那个样子，他还扛得住几下
我……我还能再见到他吗。
刹时远处平地一声惊雷炸起。我眼睛陡然睁大，猛地回头看去。这声音……是阿云嘎！
我朝着声音源头飞奔，人挡杀人，佛挡杀佛。干掉前后小十只单骑猛兽，终于杀进包围圈，看到阿云嘎被四只茹毛饮血的神兽围在中间。
他已经浑身是伤，撑不住半跪在地上。左臂被硬生生划开见骨的大口子，鲜血不要命的朝外涌，狼狈的和那四只缠斗着。
突然左边的那只扑了个空档，呲着獠牙直朝他背后扑去，眼看就要咬上他的后脖颈。我距离太远鞭长莫及，只能声嘶力竭地大吼：“小心！”
下一秒我只看见辽阔的天地间，一条白龙腾云驾雾扑了过来，宛如一道白色的闪电横空出世，“咔嚓”咬断了神兽的后脖颈。
是他来了。
白龙浑身是血，一双龙角从根断裂，双眼凶光毕露。它俯冲而来，稳稳盘踞在阿云嘎四周，毫不留情的咬死每一个想要近身的神兽或士兵。
它的嘶吼划破长空，身边风云变色，带着和天下同归于尽的气势。我那一刻真正地意识到，这小白龙本就是气吞河山上古战神。
魅族先前已经是强弩之末，白龙加入后更是节节败退。可魅族族长却好似被施了定身术，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。我心里一紧，先前读过的那些野史杜撰零零碎碎闪过脑海。可没等我有空细想，小白龙把阿云嘎周围最后一只神兽清理干净之后腾空而起。
阳光下它玉色的鳞片被鲜血浸透宛若鲜艳欲滴的玛瑙，美得如梦似幻。它突然像先前在神邸里打闹的时候那样，围着阿云嘎转了几圈。
它的血滴在了下来，滴到了他身上，慢慢渗进他的衣服里，和他的血混在一起。
它小心翼翼地凑过去，温顺的把自己的头颅蹭到他的手边，缓缓的拱了拱他。
这一次它不能用龙角再去顶他了，只能微微侧头注视着他。眼神看起来温柔而哀伤。
最后它很轻，很轻的蹭了一下他的脸颊。那缠绵的仿佛一个吻。
阿云嘎瞬间意识到了什么，抬手就要去抓，扑了个空。
“不！！！！！”我听见阿云嘎声嘶力竭的哭嚎。
白龙朝着魅族族长俯冲而去。
传言，魅族族长的坐骑是四条十万年寿命的黄金蟒。这四条蟒蛇靠吸食人间戾气而生，饮世间百毒为水，尝遍一切活物的尸体，是人间剧毒。一旦沾染，无论是仙是妖，元神必会被毒所侵蚀腐烂，无物可解，无药可救。
其实那四条蛇本是肉体凡胎，也是有命门的。只不过神都怕灰飞烟灭，他们便变成了无坚不摧。此刻白龙毫无半分犹疑，伸出利爪边对着七寸抓下去。
一招毙命。
我呆在了原地。
“不要…不要！”阿云嘎完全崩溃了。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，朝白龙的方向飞奔而去。
“咳咳”，白龙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，几乎说不出话来，“别过来。”
蛇血有毒，毒正在一点一点往他的身体里渗。
“阿云嘎”，我印象里这是白龙第一次叫爹的全名，“我还是想说清楚。”
“我没骗你。”
“我是真的，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“你爷爷设置那个结界的时候，锁了我的记忆。”
白龙已经快要飞不动了，可是大约是看到阿云嘎靠它太近，他尽力挣扎着往后躲，边躲边断续的说，“我从前，我从前确实，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“好，我不过去，我不过去……你别动了……你别动了！”阿云嘎的眼泪停不下来。他朝着那个方向张开手臂，跪了下来。
“我从前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”，他又重复了一遍，“但我……我对着你的时候，是好的。”
“如果我知道我背着这样的命运，我不会招惹你，阿云嘎。”
“我知道…我知道！我知道！”
白龙再也飞不动了。他狠狠的摔在了冰冷的大地上，化成了人形。还是那个少年的形象，只不过白衣白裤上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。他努力朝我的方向看过来，勾出一个淡淡的微笑，“蔡蔡，拦着你爹。”
我哭的话都说不出，只能拼命点头。当时我已经根本没有意识自己在做什么，只知道拼尽全力冲上去，拦腰抱住已经疯魔了的阿云嘎。
“放开我！你他妈放开我！蔡程昱，蔡程昱你放开我！我不能留他在那儿！我不能留他自己！啊！“
他的嘶嚎已经被鲜血和泪水泡透了，令人心惊的悲痛和绝望。痛失挚爱的哭声，无论神仙人类都不会忍心听的。
最后白龙偏头望着阿云嘎，眼睛里都是眼泪，可是亮的惊人。他的右手缓缓抬起，手心手背血肉模糊，然后用尽全力，摁住了自己的左胸腔。
人类说那里是一颗心脏，藏着最爱的人。
“再见，嘎子。”
很多事情我们是后来才知道的。
比如两根龙角是他自断的。龙角连着神邸的封印，只有这样他才能从牢笼里出来。中途他把龙角送到了天宫给小姑，告诉她那东西能治嘎子那十九道鞭伤，连同自己诀别书。
比如他原本是海神的小儿子，后来去西荒平叛的时候，中了魑魅魍魉的邪蛊，失去了意识进入混沌，是曾祖父救了他。他为了赎罪，承诺永不世出，恳请曾祖父把它锁在东海，消除他的记忆。
比如他根本没想过活下来。他说我爹是善良的人，而他这一世罪孽太重了，注定是不能白头偕老的。不如一命抵一命，也算最后给天下做了件好事。
最后他说，我本没有后悔的，只是直到如今想起前尘往事，才觉得真的有点后悔。
如果当初不要去平什么叛就好了，安稳当个闲散王座。这样后来遇到你，就能跟你回家。
声入人心第二季第一期。第一季的首席们纷纷回归。阿云嘎坐在观众席，看着台上捂着心口唱歌的郑云龙，一时只觉得分不清今夕何夕，眼泪直直落了下来。等对方唱完下来，他在一片惊呼声中狠狠抱住了他。
“终于找到你了。”
—fin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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